NHRI Communications
學術交流
「順丁烯二酸酐（maleic anhydride）健康效應論壇」紀實
NHRI organizes forum for the health impacts of maleic anhydride
最近國內部分澱粉製品添加順丁烯二酸酐（maleic anhydride）事件，造成國人恐慌。順丁烯二酸酐對人體健康的影響，學者專家間看法兩極，本院國家環境毒物研究中心於6月26日與台北醫學大學衛生政策暨健康照護研究中心假該校國際會議廳共同舉辦「順丁烯二酸酐（maleic anhydride）健康效應論壇」，邀請各界學者深入探討此議題，以釐清順丁烯二酸酐的影響程度。論壇安排了食品安全、健康效應及風險評估兩個議題，邀請7位專家學者演講，也特別邀請行政院衛生署許銘能副署長、立法院社會福利及衛生環境委員會蘇清泉召集委員與田秋菫委員，以及第2至5屆立法委員沈富雄醫師致詞。食品安全
食品安全議題由台北醫學大學邱弘毅副校長擔任主持人。首先，衛生署食品藥物管理局康照洲局長於演講中介紹了順丁烯二酸（酐）的基本化學性質以及安全性資料。動物研究顯示，順丁烯二酸若以單一劑量9 mg/Kg直接餵食，會產生腎毒性的傷害；但若以60 mg/Kg 和食品一起餵食狗90天，並沒有發現對腎臟造成傷害，在評估時應以後者為主。食品藥物管理局針對此事件進行調查、溯源、稽查，市售產品順丁烯二酸檢出率逐漸下降，也一一掌握住違法業者。食品衛生管理法修正案通過後，希望能透過登錄管理制度，掌握進入食品生產鏈的原料，不讓化工原料進入食品鏈。接下來由台灣大學食品科學研究所葉安義教授發表演講，題目是「從澱粉事件看食品安全」。葉教授介紹了食品安全、食品加工與食品添加物的定義，表示此次順丁烯二酸事件是屬於蓄意添加汙染物。在工業上，順丁烯二酸是作為黏膠使用，因為它有很好的彈性，也因此部分業者違法添加作為修飾澱粉；關於動物實驗，因人和動物的代謝能力不同，不能因為對動物有影響即推論對人也會造成影響。在台灣其實很少人瞭解製作澱粉的技術，所以若有專家給予技術指導，加上衛生單位人員說明法規，以致各方人馬都能瞭解整個供應鏈過程，即可將供應鏈透明化，並重建社會信心。最後，由台灣大學食品科學研究所呂廷璋教授發表演講，題目是「食品中順丁烯二酸的分布與分析」。呂教授從有機酸談起順丁烯二酸的本質，其實順丁烯二酸和其他有機酸一樣，都可能存在環境及食品裡，例如汽車廢氣；而在環境裡、有機酸裡、添加物裡，以及食品接觸的包材，都有可能將順丁烯二酸轉移到食品中，例如反丁烯二酸是合法的食品添加物，但會把少量的順丁烯二酸帶進食品系統，因此造成檢驗上的困擾，因為無法確定是惡意添加還是其他有機酸混摻進來；不過，只要是惡意添加就必須要禁止。
健康效應及風險評估
健康效應及風險評估議題由台北醫學大學公共衛生學系韓柏檉教授擔任主持人。此議題首先由陽明大學環境與職業衛生研究所劉宗榮教授發表演講，題目是「順丁烯二酸/酐一般毒性評估」。順丁烯二酸酐在修飾澱粉中已與澱粉形成聚合物，因此應考慮修飾澱粉之不良作用，而非順丁烯二酸酐之毒性。順丁烯二酸用在很多化妝品的酸鹼調節劑，並為食品的間接添加劑。此外，若經腹腔及靜脈注射給藥，則在在狗及大鼠誘發Fanconi病變，而口服給藥，基本上病變較輕微；由此可知，順丁烯二酸/酐誘發腎臟病變與劑量及投藥途徑有關係，這個原因值得進一步探討。另外，順丁烯二酸/酐並無基因毒性，在動物試驗高劑量下對眼睛有刺激性，且在化妝品中少量的順丁烯二酸經評估過後是安全的，例如很多香水和刮鬍膏都含有順丁烯二酸。目前並不清楚順丁烯二酸在人體內是否會形成活性代謝物，因為這會影響到它的毒性；而含硫蛋白質可預防或降低順丁烯二酸誘發之毒性。接下來由台灣大學毒理學研究所劉興華教授發表演講，題目是「順丁烯二酸之腎毒性：基礎研究」。劉教授首先介紹腎臟基本結構，以及Fanconi’s syndrome的特徵與成因。Fanconi’s syndrome的特徵是尿中葡萄糖、氨基酸、尿酸、磷酸鹽、碳酸氫鹽及其他小分子物質自尿中流失，導致酸中毒、低鉀血症、多尿、多渴、尿糖、軟骨病和生長發育遲滯等，於大小鼠注射順丁烯二酸可能會影響近端腎小管對電解質的再吸收作用，而導致尿液中電解質的量增加，於是出現Fanconi’s syndrome。但這樣的影響通常是短暫的、可逆的，不會造成永久性傷害。一些重金屬，例如鎘，在動物試驗也會造成Fanconi’s syndrome，鎘會在體內累積，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因此相較於鎘，順丁烯二酸造成的影響並不嚴重。
陽明大學環境與職業衛生研究所楊振昌所長的演講題目是「Maleic acid/anhydride and nephrotoxicity: A clinical toxicology perspective」。楊所長表示因為廠商惡意添加，所以不管對健康有無影響，它是一個很惡劣的食品安全事件，必須靠政府、業者、消費者共同努力改善。根據現有證據，順丁烯二酸急性毒性很低，它不會造成急性中毒或急性腎衰竭；長期暴露可能會造成Fanconi’s syndrome，但基本上是可逆的，所以導致慢性腎臟病（CKD）或末期腎衰竭（ESRD）的機會非常非常低，因為可能還有其他環境毒物毒性更強。目前沒有特定解毒方法，不需找偏方，只要保持心情愉快、多喝水、多吃蔬果、多運動，另外飲食少油、少糖、少鹽，不抽菸、不喝酒、不嚼檳榔，相信這些都做到的話就能保持身體健康。最後是中國醫藥大學健康風險管理系江舟峰教授發表演講，題目是「以NAHSIT資料庫推估國人一般族群攝食順丁烯二酸酐之暴露劑量」。江教授建議參考CODEX Criterion 3，並針對目前修飾澱粉順丁烯二酸酐食安事件執行TDS（total diet study）暴露評估，以及使用NAHSIT資料庫之CR（consumption rate）資料，分析與該汙染物有關的食物聚類，拆解複合食物，並參考CODEX的6個族群設定暴露情境。再者，建議採用篩檢級之OIM暴露評估模型；並儘速建立像美國的DEEM（dietary exposure evaluation model），來建立台灣的TDEEM，期可快速演算暴露劑量，以因應民眾關切之食安事件。根據評估結果召開論壇，除討論評估結果的不確定性，並研擬以科學為基礎的風險溝通說帖，再來發布一些訊息。
藉由此次論壇，我們更瞭解順丁烯二酸（酐）對人體的影響，未來若有類似食品安全事件發生時，希望本院可以扮演公正的第三者，提供具有科學根據的資料，做好風險溝通，讓民眾瞭解並避免社會恐慌。
《文/審校：國家環境毒物中心徐如欣研究助理/林嬪嬪副主任；圖：李宗鴻研究助理》